没馅的春卷

真的很开心和大家在这个平台上相遇✧٩(ˊωˋ*)و✧
混邪人,主季汉和诡秘,会在欧美圈安静吃粮
虾和毛请勿关注/红心蓝手/评论私信

新雪

(我发誓这是双玉组的糖)
“公琰啊,我觉得吧,你这个琰字需给君嗣才对。”
那天费祎微醉,眯着眼,倚着几案。一侧的小泥炉晕着火,酒香浅浅漾着。
这是汉国今年的第一场雪,不大,从昨日夜晚开始,绵绵不断的。竹梢乘雪,风静,故不动。唯有当不堪重负时,猛的一倾,雪便击在顽石上。
蒋琬并未脱去蓑衣,发上的雪进了屋后便化了,头发有些湿。薄暮时分的雪已经减了许多。
“好难得,你竟是自饮自醉了,”蒋琬没理他那句戏言,“快用雪抹把脸,丞相有事找你。”
“你这人太无趣。”费祎不动,“竟不知自酌之乐。”他起身,“君嗣再怎么忙,也还是要取新雪。”
蒋琬径直迈出门:“琬可是走了,文伟你可要来?”
蒋琬当然知道张裔有个古怪的癖好,每年下的第一场雪,张裔必要收集一个小瓦罐的新雪。至于为什么,也不知道。可能是突发奇想拿来泡茶,可能会给了蒲元,也可能是送给王连或是赵直酿酒去。王连不嗜酒,酿酒却是一绝,尤其是桂花酿,只是他很少做。今年本是有的,可王连和他的桂花酿都已经永远地睡在地下了。
一路沉默,快到相府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冬日天黑的早。有人家在外头挂了盏灯,风起了,那灯红扑扑的。
“雪停了。”
突然听不到后面踩过雪的声音,回头,见费祎瞧着那盏灯。
这算是一盏灯?他后来随口对张裔提了此事。
张裔笑了笑,玉般皎好。
“公琰,好个一盏灯,”张裔挪开目光,取烛火将案上的文书照的更分明些,“这算一城灯吧!”
当时他没细想,也是无心思索的,只接着费祎的话头说:“嗯,雪停了。”
“走罢。”费祎敛容。
“文伟往江东去么?”
举烛,也不知是烛火照亮了张裔的脸,还是张裔的脸照亮了烛火。总之,烛火将他那玉似的面容描摹出了股妩媚,竟有了惊心动魄的意味。
费祎笑,“君嗣欲邀元公为祎占卦?”
“这话可别给赵郎听去了,”张裔放下烛火,“他定要恨死你把他当神棍了。”
“先去见见江陵候罢……”声音很低,似竹梢雪落之声。
“君嗣于吴,何思何见?”蒋琬曾问。
张裔背过身去,腰带上玉佩相击,声如骤雨击荷:“流徙伏匿。”
顿知失言,悔而不知如何应,却听张裔道:“不过整个江东,也就江陵候值得一见。”
江陵候,江东的江陵候,能让丞相高看的江陵候。
蒋琬看着费祎:“邀他去见见横江将军,也是可以。”
雪又开始落了。
“出发前,不去看看文仪吗?”张裔活动了下冷得有些僵硬的手指。相府相对比较冷,丞相一年的俸禄一直是紧巴巴的,虽然是尽量保证府官们办公需的炭火,但炭火还是有些紧张的。
也许可以将家里的炭火偷偷往相府挪来。张裔微微一晃神。就听得费祎说:“文仪么,张府君那一瓦罐的新雪可也要一并带去?”
“今年啊,没有了,明年再说。今年的雪,不好,少了点清峻的味道。”张裔道。
蒋琬瞧着他,他知道,张裔从吴地回来,也抱了一个小小的瓦罐。瓦罐里的新雪被分了三份,两份分别给了丞相和他,说是试试吴地的雪泡的茶,还有一份给了王连,让他试着酿酒。
而事实上送给丞相的那份,半天不到,基本都给一众府官喝掉了。和张裔一样,府官们脚步永远匆匆,一口气汇报完政事,抄起一旁的壶倒上水,一气喝完,听完丞相的分析判定后,又步履匆匆地离开,也没意识到那水有什么不同。蒋琬试着泡了茶,只觉得味道古怪。而王连被连续不断的小病和繁杂的事务拖住,就把自己那份连同蒋琬那份的剩余给了赵直。
不久,赵直很干脆地说:“吴地的雪酿不出蜀郡的酒。”
张裔听后笑:“裔就知道!”
张裔永远是这样,这种话也就他敢说,也就他才能说。
冬节煮羊汤,身上暖融融的,有膻气,谁管呢?当时张裔看到蒋琬立在门口一副忸怩,直接拉过他进了军师将军的屋子。
费祎走了,蒋琬看着费祎的背影:“文仪走了,文伟狠不下心去看他的,连丞相都狠不下这个心。”
张裔只是看着公文,不言。
蒋琬看向他,新雪的冷洌散在屋里,手一挥,就能抓住一把。
他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那日,张裔揪着他进了屋子,也不行礼,直直让人给了他一碗羊汤,羊汤的热气让他都差点忘了自己来找军师将军所为何事。他很失礼地捧起碗一饮而尽,身上暖了起来,麻木退离了身体。热气熏的他的脸有些红。
广都醉酒的事情已经过去好些日子,重新起用后,他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的内疚,只觉得对当时还是军师将军的丞相有愧。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来府谢罪。
后来的事是马良告诉他的。马良和他围着泥炉,就听马良笑道:“公琰,你可知仲兄和君嗣说了什么?”
“仲兄问君嗣:‘好气节?’君嗣说:‘好干净的公子,但还没有打磨成琰。’”马良撑着头,他身后,青色的群山已经盖着新雪酣睡了。
费祎说的对,到底,“琰”这锋利的玉器,说的该是君嗣。
他在零陵郡便听过张裔的名声,这个肤敏的玉人。后来一个白眉的俊秀公子从车上下来,径直拉住他的手笑:“就是你了。”
“马氏五常,白眉最良。”他马上就断定了来着身份,抽手行礼,“不知马别驾何意?”
马良笑盈盈的,青衣和雨后的远山一样,淡淡的:“良算是见识了,等着仲兄来吧。”
马别驾的惊鸿一瞥,让他得了个书佐。入蜀后,他被派往了广都。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张裔,同样是惊鸿一瞥,却见到山川间春日的柔光都照在他身上,流光溢彩,风华绝代。
要评定一个美人,要看他像不像君嗣。
要评定一个吏者,要看他像不像文仪。
可他既不是君嗣,也不是文仪。
“可你是公琰。”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公琰啊,今后应勿无愧于‘琰’字。”
才发现自己一直看着张裔,忍不住低头。张裔见了,敲了敲桌子,蒋琬才抬起头来,张裔的眼睛映着两簇烛火。
“裔知道你在想什么,裔不如你。”张裔直视他的眼睛,“季休可是恼裔了。”
“公琰若是倦,可早回。”说完,又低头看公文。
张裔死在一个冬天,新雪落下的前一天,他一贯带着的那枚玉佩,从中间血红的玉沁处断作两截。
费祎将其中一半塞给了蒋琬,说是君嗣此前说的。
蒋琬摩挲着半块玉佩。新雪止住了,覆盖住了所有生者和逝者。竹梢承雪而不动。有风,竹影摇曳,竹梢上的雪被摇落了,似雪又开始下,仿佛这场雪从未结束过。

作为没见过世面的南方人看到下雪就处在无风自high的状态。因为学校几年前搬到了乡下,乡下雪比城里大。大课间老师们看着一群高三党撒欢一样冲到教学楼前草地上打雪仗堆雪人(童心未泯……)。这一篇大概就是这场初雪的产物。
当然我是不会承认感冒至今没好是因为玩雪玩的太high……

评论(13)

热度(46)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