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馅的春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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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mets-tu?(下)

大学音乐剧社AU#如果他们演出悲惨世界

cp:法学假声男高张裔×美术专业男中蒋琬

因为时间线的缘故这里果不是你亮女儿而是亲戚家的小孩

纯傻白甜无逻辑,只是想看双玉谈恋爱


7.

张裔是被医院的电话吵醒的,让他过来领人。天知道他被诗人那一嗓子fatalité【1】惊醒的时候有多想杀人,那堂近代法律社会史的课已经让他熬了三个通宵,去他的“诸法合体,刑名不分”。

“说是跟人在酒吧打起来又打到了街上,被酒吧的老板从巷子里送过来的。年青人,血气方刚的,别动不动就跟人打起来。”医生语重心长地把药开给他,“你是他哥哥?我问他紧急联系人电话的时候他给了你的。”

张裔拿了药来到病床前,蒋琬撑着一边的柜子,头一点一点,迷迷糊糊地嘟哝什么。他的额头缠了纱布,说不清渗的是血还是红药水,左半张脸上也盖着厚厚的纱布,鼻梁上有小破口。

张裔抓起蒋琬的手,纱布裹严实了指节,他看向医生。

“放心,基本是皮外伤和一些轻微的肌肉拉伤。没有骨折。记得换药换纱布,这几天别让伤口碰水。”医生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醒醒。”他拍了拍蒋琬的肩,蒋琬身上浓重的酒气混杂这医院的酒精与消毒水味。他叹了口气把对方架起来离开医院。

蒋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30,额头的剧痛提醒着他昨晚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把酒瓶砸在陈衹和黄皓头上,两人发出来恶心的尖叫,然后就是拳头和责骂,他的指节应该是砸到对方牙齿时弄破的,也可能是最后被摔到墙角时蹭破的,剩下就是疼痛,他把自己蜷缩起来以免受到更多的拳脚,雨水混着酒液,调制出粘腻的尘土沾满了他的衣服和头发。他撑起酸痛的身体,手指碰到暖融融的被子时顿住了,接着他僵着脖子看到床边留的便条:

“今晚八点半,宿舍,我们谈谈。”

混乱的片段从头脑中的酒精里被捞出来,他想起了指腹滑过皮肤时带来的战栗,暖烘烘的咖啡豆香气,甚至——他那件全是泥水的衣服已经被换下,热毛巾避开那些伤口,粗糙又温暖,最后他被柔软的织物重新包裹住,陷入没有尖叫的梦境里——这让他像只抛在岸上的鱼一样瑟缩在被子里大口大口地喘气,手机屏幕亮了,他抓过手机,王连起码给他发了20条消息,还有费祎和诸葛学长等的。他点开了先向诸葛亮和刘备报了平安,然后跟费祎董允他们表示自己没事,最后打开了王连刷屏的消息。

王连(4:00pm):公琰你还好吗?

王连(4:01pm):公琰你在哪里?

王连(4:01pm):公琰你不会回出租屋了吧

王连(4:01pm):蒋公琰我警告你不许动最烈的那瓶,等我过来!

(以下又是七八条警告)

王连(4:40pm):出租屋没人,你他妈在哪?!!!

王连(4:41pm):蒋琬琬琬琬琬你他妈去哪了?!

王连(4:50pm):你妈的你真的还活着吗?!!!!!!!

王连(4:55pm):活着咕一声!!!!!

王连(7:30pm):张君回来了,他找不到你。

王连(7:31pm):我他妈要报警了!!!!!!!

以下又是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凌晨两点的“醒了记得戳我。”

他套了件毛衣回复。

蒋琬(12:56pm):我醒了

蒋琬(12:56pm):我还活着

蒋琬(12:57pm):我很抱歉

王连(12:57pm):……

王连(12:59pm):我他妈想杀了你

王连(1:00pm):你他妈一直再逃这次你是想把自己淹死在酒桶里然后等若干年后有人把酒桶拿出来发现你然后说天呐这人怎么进去的这是琥珀吗我要把这个珍藏起来然后你连着酒桶被放进博物馆里给人参观就叫做酒桶里的小蝴蝶如果那时候张君还活着的话我猜他会天天去博物馆跟你一眼万年或者你想皮革马利翁

蒋琬(1:02pm):……我现在去你那是不是能看到学长君嗣随喜明令禁止你喝的ucc黑咖啡【2】被打开还少了一半

王连(1:05pm):……你他妈敢

王连(1:05pm):他妈的告诉张君我要给他一个关爱大宝宝的亲亲

张裔回到宿舍非常准时,他带了一小袋纸杯蛋糕。蒋琬埋头涂着速写本,直到那双手抽走了这个容身之所。

“给你个机会组织下语言。”

头顶上的灯光青白,张裔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蝶翼似的影。黑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盯着他。

“说什么,你不是看过那张画了吗?某个醉鬼在学校墙壁上涂鸦大作《校领导参观喷泉》,然后以破坏公物、伤风败俗劝退。”那些尖叫又回来了,他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纯粹出于学校经常停水但最为门面的喷泉却永不断水,校方只知通知不知解决的抗议,他扛着画具去文化墙上画了一副众多学子端着盆在水龙头边苦苦等待来水时的样子,并堂而皇之在旁边题字“校领导参观喷泉”。

“你要被处分!”那天彭羕的怒吼声又一次掀翻了画室,画室外的一个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

“需不需要我把你那颗19世纪的脑袋从土里捞出来问问建设校园文化陶冶学生身心健康需要被处分吗,啊对不起,你这颗脑袋大概已经super dead。【3】”

“然后呢?”张裔问。

蒋琬往毯子堆成的窝里缩了缩:“我把彭羕揍了。”

张裔深吸口气:“你,把你那个长着古董脑袋的老师揍了?”

“第二天我又揍了陈衹和黄元。”

“我挺想说你干的不错,这两个学生会那里的走狗本就该揍。但是,”张裔将速写本还给他,“说说原因。”

“这还需要原因吗?他们连卡拉瓦乔都认不出却在展板前吹嘘那些呆板的线条。至于彭羕,你觉得他那颗十九世纪的脑子能懂什么是艺术?”

他热爱绘画,他热爱音乐,他对穆斯无限忠诚,只渴望能碰到一次女神的衣襟。

阿芙洛狄沉默,赫西俄徳歌吟。

当我们赞叹那些百年前的名画,在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林中幼鹿般宁静的目光中,我们所惊叹的是那精湛的技巧,还是有感于别的什么?在摄影早已成为日常的今天,我们是继续精雕细琢那些褶皱,还是落下那些毫无意义的几何图案?

蒋琬对此困惑,他茫然,他恐惧,他怀疑一切,质询一切,他对比供认不讳。

我们脆弱又渺小,在岑诺伯格前不值一提,但我们只在诸神面前,在永恒之美面前,但在人群前却保持绝对的尊严。

我们歌唱,我们作画,我们走在终将通往死亡的路上,是否能像伊卡洛斯那样,最终被不朽的诸神抬入永恒的太阳。

但这一切仿佛在那首Grande Amore前不值一提,渐强的情绪,如歌的行板,灵魂上尖刀高悬,在威压下坦诚一切,乐曲因此有了新的意义。

“我那天听到了你弹琴。”张裔取出那台手卷钢琴。蒋琬快窒息了,躁动的鼓点在他血管里激荡到发疯,那场裹挟着干枯玫瑰花瓣的旋风又一次刮起,仿佛银河都在他面前。

“我本想回来取一下东西的,那天。”张裔的眼睛闪闪发亮,灯光停留在他的发尾,给他镀了一层苍白的光晕。

渐强的情绪,如歌的行板。

阿芙洛狄沉默,赫西俄徳歌吟。

在交错重复的主题前,疾风骤雨和青葱的远山并行,少年侧帽顾盼生辉。

他大汗淋漓地击打下最后一个音符(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个手卷琴不能用了),抬头察觉自己泪流满面。

他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拥抱中。

8. 

“我用了点小手段。”费祎抽走他的谱子。

“成功拉到了赞助。”王连接着说。

“孝直学长在社长公司那里发了公告。”

“费小子去隔壁学院带上了伯言。”

“所以我们目前的钱不仅可以租场地服饰还可以摄像。”

“Immigrates.”

“We get the job done.”【4】二人击掌。

“行行好去骚扰君嗣和休昭去。”蒋琬摘下耳机翻个白眼。

说话间随喜踩着高跟鞋进来拿演出服,王连戏精上身嚎了一句:“Ladies!”一边的费祎立刻跟了“There are so many to deflower. ”【5】

蒋琬看着随喜非常娴熟地把还有口气的费祎挂在椅子上,然后拎着没气的王连走到门口。

“看到你又有精神我就放心啦。”跟王连平分秋色的经济学另一个小天才回头一笑。

蒋琬竖起谱子遮住通红的脸:“别说了。”他在出租屋没饿死全靠王连按时投喂随喜做的菜。

“张君呢?”

“也许去图书馆了?”他说。

随喜的表情逐渐奇怪起来:“你还不知道?”她尾音上挑。

“什么?”

随喜松开王连的领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要去安慰下那个大宝宝。”

演出前一天晚上大家都住在了排练厅,女孩们睡在对面的小隔间里,男生们将排练厅里的琴理到一边后铺上毯子,借着窗外的灯光,蒋琬小心翼翼地数着张裔的睫毛。

“睡不着?”张裔闭着眼睛轻声说,

 呼出的热气喷在脸上,蒋琬浑身僵硬,他小心翼翼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嗯。”

“很紧张吗?”

蒋琬小幅度地点头。

“我记得我第一次上台演的是小伽弗洛什【6】。”他听到张裔轻笑。

“然后呢?”

“我最后忘了口音。”

蒋琬也笑了起来,张裔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睡吧。”

“One more day before the storm.” 

One day more的大合唱旋律响起,大E开嗓天亮。张裔的高音富有穿透力,走入中音区十分稳健。

”At the barricades of freedom.”

长音足够,鼓点在他的血液里演奏,站在前面的张裔仿佛成了安灼拉本人。

“When our ranks begin to form,”

沉稳有力的中音区。

”Will you take your place with me?”【7】

长音落下,一个时代在面前拉开序幕。举枪的背影逆着光线如同神祗,蒋琬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

“Permets-tu?"他听到自己问。

9.

他搞砸了,彻底搞砸了。

蒋琬把自己反锁在画室里抱住头,他确定那句话在场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画布上是演出时的张裔,穿着绣了金线的红马甲,举起枪,仿佛火红的玫瑰在街垒上盛开。

他觉得自己该去喝点酒。

“公琰,开门。”

玉石敲击般清亮的声线,蒋琬窜向窗边想翻窗逃走,妈的,为什么画室在三楼。

“我知道你在里面。”

“公琰,我们要谈谈。”

他强作镇定:“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过几天我就会搬出去。”

门外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当蒋琬松了口气时,门被钥匙打开了,肆意的阳光铺洒在张裔身上,蒋琬甚至来不及遮住画布。

张裔紧紧抿着嘴唇,当他看到那幅画时,他脸上紧绷的线条松动了。

“很好看。”他转头看向蒋琬。

“文仪和我说了。”

蒋琬觉得自己没把王连灭口做得实在太不道德了。

但他只是挣扎着躲开张裔的视线,自暴自弃说:“是啊我画你画了一整本速写本,是啊我喜欢你,你困扰也没事,我已经向学校申请换宿舍了,剧社那里我也可以退出……”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柔软的唇覆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那样,不是云石雕像那样冷硬,像极了玫瑰花瓣。

蒋琬觉得自己终于实现了最荒唐的性/幻/想。

“你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吗?”张裔反问,白玉般的脸上有了红晕。

“我……抱,抱歉?”蒋琬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们又吻了一次。

蒋琬喜欢张裔,暗恋的那种,剧社里每个人都知道吗?

不,除了一天到晚听他碎碎念的王连和费祎。

张裔喜欢蒋琬,暗恋的那种,剧社里每个人都知道吗?

随喜翻了个白眼,诸葛果叹了口气,董昭昭决定将这个作为八卦板新一期内容。

“Permets-tu?”分开时蒋琬喘着气问。

张裔微笑着握住他的手。


【1】出自音乐剧巴黎圣母院,自从我把这首设置成闹铃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起不了床。。。

【2】此前千字文太太推荐我的黑咖啡,写论文和期末续命专用

【3】出自音乐剧Hamilton的内阁会议中的歌词,原文是We signed a treaty with a King whose head is now in a basket.Would you like to take it out and ask it?Should we honor our treaty, King Louis's head?"Uh, do whatever you want I'm super dead!"

【4】出自音乐剧Hamilton中约克郡战役的歌词。

【5】还是Hamilton里的歌词,这一段特别好玩,ham,JL和burr像三个小傻子一样大喊妹砸。


张君那堂近代法律社会史也是我上学期上的课,他熬的夜也是我熬的夜

也许后续会有费董和黄葛番外随机掉落

新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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